“我怎么听得不是这样?”翰林院史巍然道:“我认得一个尚宫局的姑姑,她说三公主甚是爽朗天真,大方和气。独二公主阴沉沉,鬼气森森,痴言痴语,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看着乖顺,脸色却变得飞快。”
我太冤枉了。终于有人替我讲话,是翰林院唤作石容予,他道:“我所知的又不同了,曾听宫里一个小伙者讲,二公主是最为娇憨随性,温和雍容。那小伙者言他在烧银炉时,火星子溅到二公主的裙摆,二公主坐在地毯上翻书打瞌睡,只懒懒睇了一眼,教他仔细些,可别烫伤自己。”
“难道一人有千面么?”一些人觉得颇有趣味,岔开话闲聊宫闱秘事。
徐二哥便问徐凌献:“你可见过这位公主的模样?”徐三公子打定不说。傅玄听了半刻,凤目望向徐二哥,示意不出半日,能查个水落石出。徐二哥只好先让徐凌献在后头请个太医再瞧瞧。
徐三公子也明白什么也瞒不过了。他二哥会替他出气。只好先和兄长商量搓搓沐家那崽种的气焰,至于那么个张牙舞爪的公主,他一定要自己报复回去。
这厢徐二哥徐凌羽平抚好心情,转而问傅玄:“昀安,不日你果真要和陶家小姐相看?”
“嗯。”傅玄他答,“我答应了祖母。”
徐凌羽假作揖道:“听闻陶家小姐是一等一的佳人,提前恭喜你了。”傅玄回敬他:“不如我等着兄与苏小姐的美事。”
“没戏。”自嘲。
徐凌羽想起他借着父亲的名义去苏家找苏熙小姐请教,“这几行变句苏小姐是如何翻译?”苏熙小姐在摇椅上荡,见他,看也不看,指桌上,“都写着,替我问你父亲好。你先看过,好了,就别烦我。”像个大爷。
苏家三弟苏嘉,尚十岁,想和徐二公子打个招呼,“徐二哥好——”不料半脚踩了苏熙小姐的书房槛,没说完,苏熙小姐顿时跳起来,脚底生火,蹿到半大的娃娃面前,扇了苏嘉两巴掌,“谁许你进我的地盘,滚出去!”苏家三弟捂着脸,蓄了两泡泪在眼中,跑到院内哭抽。徐凌羽见状,立马离开此是非之地。
徐凌羽也想不明白,明明这么横的女子,怎么就吸引了他。是样貌?难道他那般肤浅。有婚约的是傅昀安,他怎么就,这么撂开了?
就算如此,他也明白,苏熙这样的女子,绝不能娶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