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有家不敢回,初孟荔站在玄关处,皱眉问哦道德还是傅毓灵的味道。
都去医院三天了,怎么还这么霸道地让自己的气味占据着整个别墅。
被闷的穿不过来气的初孟荔走到岛台,拿起透明的玻璃杯,仰头喝了一口。
嗯?怎么是酒?
疑惑的初孟荔放下水杯,凝神叫:“吴妈,吴妈?”
今日是吴妈来别墅打扫的日子,初孟荔好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下来。
冰箱被初孟荔打开,里面一排排的全是基酒。
谁调换的?
初孟荔的脑海里出现的是一张噘着嘴唇的脸蛋,有着淡淡的卧蚕,平时很少微笑,都是为所欲为的大笑,大表情下仍然美的夺人心魄。
那个人现在应该穿着条纹的病号服,窝在病床上发呆。
还会吐槽条纹病号服太丑了,坚持穿自己各种各样的亮片裙子,大大的裙摆加上抹胸的样式。
无数个傅毓灵穿着高定长裙的样子,在初孟荔的脑海里浮现。
傅毓灵的肩膀线条非常好看,锁骨也很精致,她适合穿抹胸的长裙,又因为她的腰线曲折完美,在巨大的裙摆下,更衬得腰细人美。
初孟荔拍拍自己的脸蛋,不过是陪着人应酬了几杯酒,怎么头晕成这样?
楼梯处的人穿着一身遮不住大长腿的短裙,没有大大的裙摆,但是那截洁白的细腰,引得初孟荔眼角发红。
初孟荔的呼吸很沉重,像是被人暴打过一顿的急促。
“初总?”
初孟荔难受的“嗯”了一声,肩上的披肩滑落在地,她没有心思去捡。
她想要那个人的嘴唇,那夜被遏制住的欲望,如同决堤的潮水,淹没了初孟荔。
直到唇上贴上冰凉的味道。
初孟荔猛地张开眼,这个嘴唇怎么和自己刚才误喝的酒水,一模一样的味道?
“初总,这么主动啊?”
朦胧的眸光间,初孟荔看到一双眼尾含笑,淡淡的卧蚕透着粉的脸。
初孟荔噗嗤笑了:“这个梦……不要醒。”
唇齿相接的时候,初孟荔是撞上去的,舌尖一点一点撬开对方的牙齿,霸道的夺取对方口中的空气。
头晕发热,初孟荔将一切归咎于今晚应酬的酒,太浓烈,太勾人相思。
岛台上撑着两双手,叠在一起,抓得很紧。
厨房的窗户没关,夜里的风缠绵悱恻,在二人缱绻的氛围作陪,唱着属于激情的赞歌。
“我好难过。”
滚烫的泪水像是刺刀一样掉在了心疼者的心口上,傅毓灵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和一张双颊绯红,委屈到眉尖朝下的模样。
去他妈的高超吻技!去他妈的极乐世界!去他妈的傅毓灵!
傅毓灵捧上初孟荔的脸蛋,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接,低声道:“谁他妈的欺负你了?!”
初孟荔低垂着眸子,只有无声的泪水。
傅毓灵在日本都知道,傅氏那群死老头子不当人,傅擎一死,上赶着让初孟荔进傅氏。
傅氏那么好,他们怎么不上任,轮得到一个还没嫁过门的初孟荔?!!
她自小从傅氏长大,里面的利害门道她门儿清,倒是初孟荔不清楚。
她才不舍得让初孟荔一个人孤军奋战,她得回来为她摇旗呐喊,做她最坚定的后盾。
傅家老太太的心思,懂的都懂。
让初孟荔做一个陪跑的而已,最终傅氏还得放到她傅毓灵的手上。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太想要那个破傅氏,千疮百孔的老式企业,说好听点事百年家族企业,说不好听的,内里都被某些蛀虫害虫掏空了。
傅擎不是省油的灯,涉黑很深,傅氏内部不可能不清楚,却放任其作死,要的就是傅擎的死。
傅擎死了,继承人就只剩下了傅毓灵一个人,一个留学日本主攻文学学位的女人,他们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傅毓灵的心底翻起烦躁的戾气,她给傅氏老头们准备的大礼还没送呢,倒是欺负上初孟荔了。
“哪里难过?”
初孟荔哼唧一声,皱着眉头:“哪里都好难受。”
傅毓灵抚上初孟荔的心口,小声道:“这样好点儿了吗?”
这是独属于她们两个的安慰方式,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就不会感到难受了。
初孟荔的眼神瞬间清明:“傅毓灵?!”
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傅毓灵咬住下唇,忍住笑意。
初孟荔退出去傅毓灵双臂围成的保护圈儿,看到的是傅毓灵唇色殷红,和平时的粉嫩不一样。
她方才是怎么了?跟疯了一样,在岛台前亲吻了傅毓灵!
“我方才没失态吧?”
初孟荔问这话的意思就是揭过去这页尴尬的情节,只要对方云淡风轻的说一句“没有”,一切都当做没发生。
傅毓灵眼尾含着温柔,看着初孟荔躲闪的眼神,心头一抖,手指搭在自己的唇上。
“失态?”傅毓灵抬手指向初孟荔的嘴唇,“初总,你用嘴偷了我的口红。”
用嘴偷别人嘴上的口红,和亲嘴子有什区别。
初孟荔淡淡一笑:“是吗?什么色号?我赔你一个。”
傅毓灵摊手,眼睛盯住初孟荔的嘴唇:“我没涂口红。”
初孟荔:……
应酬了一圈儿的作用,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客气地说自己爱莫能助。
初孟荔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脸蛋,心头的烦躁消散了大半,果然看美色延年益寿。
初孟荔复尔拿起那杯酒水,问道:“这个是什么酒,还挺好喝的。”
傅毓灵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把眼睛继续黏在初孟荔的身上:“我下午调的酒,不好喝。”
初孟荔瞪大双眼:“你喝剩的?”
意思是她和傅毓灵共用了这杯酒?它的唇会不会覆盖在了傅毓灵的嘴唇接触过的杯沿。
嗯……涩涩的。
傅毓灵气不打一处来:“本小姐喝剩的怎么了?!”
初孟荔仰脸把剩下的酒全喝了,无厘头地来了一句:“我干看了,你随意。”
此时此景,傅毓灵想起来初孟荔人生第一次喝酒的场景。
24岁扎着低马尾的初孟荔说着“祝傅毓灵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话,又猛又急地仰头痛饮,呛得泪水都下来了。
如今的初孟荔眼睛清明,却难掩一身发酵的酒味,尤其是方才接吻的时候,傅毓灵从初孟荔的唇上尝出来的是金酒的味道。
那是酒吧最频繁使用的基酒。
口口声声不让她去酒吧,自己却去了酒吧喝得云里雾里,还知道回家也行。
傅毓灵好整以暇地看着初孟荔又猛又急地喝完那杯,在下午是口味难喝得要命的酒水,突然觉得现在的酒水远比下午的时候美味。
“初总,”傅毓灵故意凑到初孟荔的面前,“让我再尝尝味道。”
再明显不过的想接吻的信号。
自从在车上说开后,傅毓灵觉得自己就是初总的豪门小娇妻,从不被初总带出去抛头露面。
初孟荔不想和自己发生关系,傅毓灵只当她是纯情,如今接个吻而已,总不能不满足她吧。
初孟荔冷飕飕道:“冰箱里全是酒瓶,干脆改成你的酒柜算了。”
傅毓灵点头:“好呀,好呀,还是嫂嫂你人最好啦。”
被喊着“嫂嫂”的某人的唇角瞬间掉下去,上手捏住了触手可得的傅毓灵的嘴唇:“闭上嘴巴!”
傅毓灵:“呜呜呜。”
“我岁数大了,受不了这刺激了。”
初孟荔叹气。
傅毓灵被捏成小鸭子,不躲往初孟荔的怀里钻,像是撒娇的猫咪,还是高贵的带着蝴蝶结领结的猫咪。
初孟荔:这谁受得了!
傅毓灵的下巴被人偷袭,紧张地吞口水,受惊的眼睛看向眸光含笑的初孟荔。
傅大小姐是不容“玩弄”的!
初孟荔偏头躲过去傅毓灵的手,自己的手松开了傅毓灵的嘴巴。
“初孟荔,”傅毓灵气急败坏,“不许挠我的下巴!”
眸光一暗的初孟荔的喉间一紧,这才是勾引自己的好手段。
谁会抵抗的住,自己喜欢的人在放松的情况下,打情骂俏呢?
夜已深,窗户吹进来的风都带上了后半夜的凉意。
初孟荔关上窗户,转身问道:“你跑了,我还交着住院费。”
傅毓灵摊手:“我就一个普通感冒,住上三天,我都要无聊死了。”
“我可不信,”初孟荔低声道,“莫家来解除婚约了。”
傅毓灵的心揪起来,面上装作云淡风气道:“啊?”
果然是这样,初孟荔的眼睛低垂,傅毓灵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会刻意地面向自己撒谎的人。
这次也不意外。
莫卿乾解除婚约,最高兴的事傅毓灵,其二才是初孟荔。
其二的初孟荔淡淡道:“我拒绝了。”
“什么?!”
傅毓灵大声叫到,脸上的震惊神色不亚于看到恐龙复活。
“现在还不行,接触婚约。”
傅毓灵忍住翻涌的情绪:“你做的决定?你替我做的决定?”
初孟荔淡淡道:“嗯。”
这也是她为什么今晚应酬到如今这个时间,而且她一直不敢去医院看望傅毓灵。
她怕对方怨恨的表情,和被辜负的伤心。
“初孟荔,你是在报复我吗?因为我的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