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今在手机上查了附近比较大的超市,距离她住的地方五公里,不过坐地铁只需要两个站。
南音附近几百米处就有地铁站,她带着况序去做地铁。
成功坐上地铁,车厢内不算拥挤,但位置都坐满了,她和况序只好站着。
幸好只有两个站的距离。
况序站着也不老实,他手放在她腰上,把她楼过去,“贴着我站,站得比较稳。”
公共场合,盛予今感觉很害羞,她推开往旁边站了点,“我站的稳。”
话刚落,地铁就停站了,她一个没站稳脚步乱了,况序一下把她拉回怀里搂着,他笑,“看吧,小孩儿不听帅哥言差点摔倒。
盛予今嘴唇抿成一线:“有人自己夸自己帅的吗?”
况序垂着眸看她,黑瞳闪过一丝光芒,“嗯?不是你叫我帅哥么?”
“我什么时候?”她手抓着他后背的布料稳住,嘟哝着说,“别串改我记忆,我可没说过,虽然心里是那样想的。”
“凌晨的时候,你摸我说我长的好帅,你好喜欢。”
况序的声音虽然不大就是正常的音量,但在安静的车厢里有那么些明显。
盛予今眼神惊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昨晚她给他擦身体的时候确实说了这句话,但她以为他是睡着了的。
有人憋着笑看他们。
她赶紧手指抵住唇,左右看了看,“嘘,这么多人呢。”
她越不好意思况序好像越要逗她,她耳朵尖儿都红了,看他还想说什么,她赶紧双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幸好这时到站了,她急忙拉着他胳膊下车。
下车后,盛予今长长舒了口气。
况序搂着她哄着似的拖着嗓音,“生气了?”
她失笑了下,“没有,我怎么会生帅哥的气呢,看着脸气就消了。”
如果换做别人她就生气了,但在况序这里,她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对待所有事总是一本正经显得很无趣,而他松松散散的,一切都随着心来。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她总是时不时关注况序了。
况序也不会因为她带他挤地铁而不高兴,反而还更护着她,怕她站不稳摔倒。
她会喜欢上况序从理性上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感性上说也许是命中注定。
“你果然看上了我的脸。”
“不是你说始于颜值么?”
“……有道理,反驳不了。”
她抿唇仰头侧眸看他,“跟你学的啊。”
他垂眸扯着唇笑,“嗯……学得好,再学学我那方面放开一点。”
“怎么放开啊?”她以为说的是性格方面。
他贴着她耳朵,“下次你在上面。”
“……”
她还说他不色,这简直色胆包天嘛。
-
到超市。
他们推着车到生活用品区域停下买拖鞋。
她拿着两款拖鞋对比,一款是很普通的单色拖鞋,蓝色和粉色各一双,十八块两双。另一款是西高地狗狗女士拖鞋和小猫玩偶男士拖鞋,竟然要两百块。
盛予今没看到价格时想选狗狗和猫猫这样可爱的拖鞋,看到价格后她犹豫了。
一双拖鞋一百块也太贵了。
颜值、质量什么都很好,就是价格不好。
况序手搭在购物车上,看到她想选小狗那双但又很纠结,替她选了,“选小狗和小猫的。”
她拿着犹豫了好久,转头看他,“可感觉沾水会脱胶。”
况序:“坏了正好可以买新的,多好。”
最后盛予今选了十八的放到购物车里。
刚放进购物车里,她电话响了,拿出来看是她父亲打来的。
她拿着手机给况序说:“我去接个电话。”
况序点头,看盛予今走到旁边去接电话了,他顺手把拖鞋换成了小狗和小猫的然后推着车过去在她后面看着货架上的东西等她。
盛予今接完电话过来看到购物车里的拖鞋换成了小猫小狗的。
她愣了下,“怎么……”
还么等她说完,况序单手推车搂着她往前逛,“对喜欢的东西不需要省钱。”
盛予今望着他片刻垂下了眸,双手握在推车杆上。
原来他看出来了。
她有点小小的尴尬但更多的是欣喜他懂她。
况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刚…谁打来的啊?”
“我爸爸。”
她回答完后,况序明显像是轻松了许多“哦”了声。
她笑了下,知道况序肯定是误会是林一舟打来的了。
“之前我爸爸说要来北城的工地工作,我担心他身体不好,劝了很久他终于答应待在老家了。”盛予今说,“我爸爸本来是货车司机,但自从他酗酒后就没人敢找他开车了,也只能去工地工作,现在他答应我戒酒,我能赚钱了就想他能轻松一点。”
她不想对况序隐瞒自己的家庭情况。
虽然说出来的时候确实有点忐忑,但这就是她的家庭,她没办法选择也改变不了。
她能改变的只能是让自己更好,让自己的光盖住那些不足的灰。希望别人先看到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先看她的家庭如何,从家庭来评判她。
她握着推车的手在她无意识间紧了几分。
况序垂眸看见她低着头,手也紧紧抓着手推车,他停下脚步握住她的手,“予儿,可能我现在的力量不足以让我家人同意我们在一起,但你要相信我有去改变他们想法的心。”
盛予今望着他,他微弯着唇带着笑,认真对她说:“给我一点信心和时间。”
她抿唇点点头。
-
买了两大包东西从超市出来,况序单手提着,另一只手牵着她。
盛予今感觉小腹有点隐隐的痛,像是大姨妈的痛感。
大姨妈是这个月月初来的,这马上下个月月初了应该快要来了。
况序好像也看出了她的异样,“肚子痛吗?”
她点点头,“不过没事,一会儿就不痛了。”
她快来经期快到的时候是这样的,经期不是特别的准,会前后差个三四天。通常是先提前隐隐痛个一两天,然后突然剧痛就知道姨妈来了,
况序可能怕她尴尬,没有问她为什么肚子痛,只说:“要不要去洗手间?”
盛予今摇头,“不用。”
揉着小腹顿了顿又说:“是因为快来那个了。”
况序愣了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得是什么,他手掌放在她头顶摸了摸,“这样啊。”
“来,我背。”
“不用了,我能走。”
“小孩儿不用走路。”
“我不小了,不是小孩儿。”
况序歪头看着她笑,“是不小啊。”
盛予今愣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正想要说他又不正经地逗她时,他就单手把她抗起来走了,她整个人像一个小挂件倒挂金钩一般挂在他肩上。
盛予今:“……”
她一点都不怕况序会把她弄摔倒,反而被他扛着走很有安全感。
但脑袋好像快充血了。
……
“况序,放我下去。”
“叫老公放你下去。”
盛予今:“昨天还是男朋友,谁给你晋升的啊?”
况序淡笑了声,“我。”
盛予今:“……”
她欲哭无泪地拍打他的背,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好好,老公,老公放我下去。”
况序停下脚步轻轻放她下地扶着她的胳膊站好。
盛予今有点晕乎乎的,站好后,锤了下他的胸口,“给你降级,你现在是普通人。”
况序笑,“那我刚才是男神?”
“……”
“你少说了个字。”
“哪个字?”
“经,男神经。”
盛予今哈哈笑起来,但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况序淡然挑眉,“那和男神经交往的是什么?女神经?”
她嘴唇抿唇一线对上他的视线,他笑着一下把手搭她肩上搂着她,拖着嗓音,“当然是盛予今——”
盛予今意识到是谐音,无语地笑了下。
真是服了。
她垂眸笑着往前走,左眼余光看见一张严肃如冰山的脸。
理事长。
况严勋朝他们走过来了。
盛予今慢慢停下脚步转身,拿开况序搭在肩上的手,咬着唇小声说:“理事长来了。”
“理事长好。”盛予今礼貌问候道。
况序转头才注意到,嘴角带着地笑也消失了。
况严勋:“你怎么看见我就跟看到鬼一样?”
况序绷着脸,语气不好,“你跟踪我?”
况严勋:“不算跟踪,算关心。”
况序对着回答也是无语地笑了。
“况理事真会用词。”
况严勋感觉和况序和平沟通,便转而看向盛予今,说:“盛同学,你怎么看得上他啊?他配不上你。”
盛予今茫然抬眸“嗯”?
况严勋:“我给你介绍个比他更好的,绝对比他帅比他优秀。”
况序皱眉脱口:“疯了吧你。”
盛予今抿着唇偷偷扯了扯况序的衣角。
况严勋好像特别喜欢看况序着急的样子,忍着笑了下,递给盛予今一个黑色文件袋,“希望你看了后还觉得他帅。”
盛予今有点茫然没敢去接。
意思是况序整容了?这里是他原来的照片?
其实她没敢接的原因是担心里面放了钱什么的,接了就要让她离开况序。
上次况奶奶就问她要多少。
“有病。”况序拉上盛予今的手腕抬脚就走。
盛予今愣了下,回头对况严勋点了下头礼貌告别,“理事长再见。”
况序搂着她转回来,“别理他。”
盛予今脚步哒哒的跟着况序走,走了一段路看不见理事长了她才问,“你是整容脸?”
况序一下转头,对她的话也是一脸懵,“??”
盛予今:“理事长刚说希望我看文件袋里的东西后还觉得你帅。”
况序反应过来垂着眸轻轻弹了她个脑瓜崩。
“脑洞大,哥原生态脸。”
盛予今揉了揉额头“哦”了声。
她笑,“不过你理事长有点不太像,你不比理事长帅还比他阳光很多,你是像你妈妈吗?”
况序牵着她淡然说:“可能吧,所以我也担心会遗传了我妈的病。”
听到况序这样说,盛予今有点着急,她急问,“遗传?”
况序很轻的嗯了声,饱含着他某些担心的情绪。
“我妈精神一直有问题,是在精神病院过世的。 ”
她只知道他母亲过世了,但从来没有听况序提起过关于他母亲生前的事,今天听到后看到他有点悲伤的表情她的难过说不出来。
“对不起啊,我不应该提起的。”
况序笑了下,松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脸,“笨蛋,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应该担心我会有病才对。”
盛予今:“其实之前我知道你是桥上那个忧郁少年的时候,我以为你有抑郁症,很吃惊,因为相比起你,我更像有病的,但我知道有一种是阳光抑郁症,所以很担心你还会想不开,后来你说你并没有想不开后,我才放心。”